“啊！”

一声尖叫，她直接滚下楼梯。

手腕蹭出了血，漂亮的白裙子也脏了。

我看着眼前一幕，愣愣地不知所措。

她为什么……会摔下去？

“皎皎！”

宋时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我便了然了。

原来是在演戏。

宋时夜发疯一般冲下台阶，抱起了罗皎皎。

罗皎皎满脸狼狈，缩在他怀里哭着。

“脚好像崴了……可我明天还要演出。”

宋时夜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。

不断顺着她的后背。
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我来晚了。”

罗皎皎的哭声还是不停。

她捏着宋时夜的衣角，咬着嘴唇哽咽道：

“江月知道我们的关系了，非要我离开你，她还说要缠着你一辈子……我想和她好好说，她竟然、竟然直接把我推了下去……”

“我没有！”

我想解释，可看见宋时夜抬头瞬间，眼底闪过的厌恶，我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。

他把罗皎皎紧紧搂在怀里。

像抱着一件易碎的宝贝。

很久以前，他也是这么抱我的。

他看着我，冷冷道：

“没错，我和皎皎在一起了，我最艰难的时候，是她帮了我，一直陪在我身边。”

“带着你这个拖油瓶，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想死啊？我每天都在想，当初受伤的为什么不是我呢？”

“如果不是皎皎，我现在早死了，我死了，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？”

他说话的时候都在微微颤抖。

我被他吓到了。

哆哆嗦嗦求他：“你别这样好不好……”

他冷哼一声，再也没看我一眼，抱起罗皎皎走了。

那天晚上，我又做噩梦了。

梦见的还是以前的事。

我和宋时夜一起创业，惹了不该惹的人。

深夜收工回家，巷口突然冲出七八个拿钢管的混混。

宋时夜拉着我往铁门跑，我还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……

就在那些混蛋将要追上我们的瞬间，我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出了铁门，然后扣上了锁。

“快走！”

他们把我拖进废弃厂房，棍子砸在我腿上时，我听见了骨裂的声音。

两天两夜，每一分钟都像一辈子那么长。

意识模糊时，我想起他在孤儿院总把糖果偷偷塞进我口袋。

他说：“等我们有钱了，我要给你买全世界最甜的糖。”

宋时夜，血的味道也是甜的。

我好害怕，我不想死……

梦里我拼命大喊他的名字。

我的世界只有他了。

挣扎着醒来，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给他打了一个电话。

然后是第二个，第三个。

他终于接了。

“我梦见以前的事了……”

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一声带着欲望的喘息。

还有罗皎皎的娇哼。

我知道他正在干什么。

我没忍住哭了，可我不是故意的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我想挂掉电话，他却重重叹了口气。

“我现在过去。”

二十分钟后，他来了。

身上还带着很浓的酒气。

“江月……我真的累了，你放过我吧。”

“你救了我，可我也照顾了你七年，你还想怎么样呢？”

他坐在病床上，扯开衬衫扣子。

胸口是一片暧昧的红痕。

“其实你躺在床上的每个夜晚，我看着你，都在默默祈祷，祈祷你千万不要醒过来。”

“我不想背负你的人生活一辈子。”

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镜，轻轻揉了揉。

转头望向我，缓缓掐住我的脖子。

“就像这样，如果你没了呼吸，或许我就会毫无负担拥抱新生活了……”

我喘不过气，窒息感蔓延全身。

却没有挣扎。

那一刻，我终于感觉到了绝望。

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，宋时夜终于清醒。

他猛地松开了手。
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我喝多了。”

他抱住了我，很久都没有撒手。

小说《走出这个夜晚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