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,明日情报如下,华北军区后勤兵胡芳,明日婚礼结束她的新郎会被拷走......”
机器音说完后,李枝脑海里的白光像漩涡一样拉近了她的视野。
李枝回神后木木的,她还在想那条情报的意思。
胡芳看李枝发呆被逗笑了,“长得是真蠢,不像我家未婚夫,长得那叫一个机灵。”
旁边的陈淑听到胡芳说未婚夫,她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,她一定要拿下闺蜜的男人,证明她比闺蜜漂亮。
李枝没注意到周围,正激动得全身颤抖。
她竟然解锁了情报系统?
就是面前这个胡芳的情报,她明天的婚礼结束,新郎会因为经济问题被戴上手拷带走。
胡芳看李枝胖乎乎的还发抖,她扶着水槽就狂笑。
“哈哈哈哈,你看她呆住了,我就说她看着不聪明吧。”
胡芳笑着笑着兜里照片都掉出来了。
李枝下意识就接住了照片,然后直直地盯着上面的男兵。
她在复盘刚才的情报。
这个男兵眼神机灵,面相却狡猾,长脸细眼,明天进局子......
“你干嘛看我未婚夫照片!还给我。”
胡芳气得朝李枝扑过来,抢过照片就宝贝似的捧在手心。
李枝还在看胡芳手里那张照片,激动得头发丝都从耳边滑下来了。
她能每日得到一条情报,还是第二天的情报。
那她岂不是?
能在这个年代逆袭了?
“李枝,干嘛还要看我未婚夫!”胡芳气得牙齿咯噔咯噔地。
陈淑看热闹不嫌大,赶紧煽风点火激一激胡芳。
于是陈淑双手环胸冷哼,“呵、还看啊,真不害臊,
看人家未婚夫俊就看呆了,亏你才嫁给漂亮的沈营长。”
胡芳退了一步,越想越气,“就是就是、李枝你不要脸,女流氓!”
然后把照片紧紧藏进内兜里,上前又卯足劲推了李枝一把。
李枝这回警惕了,她凭着体重站得稳稳的。
胡芳推李枝时摸到了她腰间的肥肉,“咦......”
胡芳快速收回手在裤子上擦了又擦,好像摸到什么脏东西一样。
陈淑赶忙接话,“额,我们胡芳明个要结婚了,
她有点紧张不是故意推你的,李枝同志你初来乍到多担待些。”
胡芳直接啐了李枝一口。
她恶狠狠地说,“谁要她担待了,乡下女流氓骗婚来了,又胖又恶心!”
这时,人群里传来议论声。
“可不兴乱说女流氓的啊,这可是大罪哦。”
“就是,女流氓名号可严重的嘞,人家不就看了眼你未婚夫照片嘛。”
“都是新娘子,相隔一天结婚也算缘分,算了算了......”
周围的军官和军官家属总算看不过去,过来帮着李枝说了两句话。
“李枝就是女流氓!听说她在老家故意去沈营长经过的地方洗澡,人家才娶她的!”
“这大胖身子,谁要看啊,就是耍心眼子的女流氓......”
胡芳越说越激动,她反而在为沈寒时打抱不平了,还委委屈屈地嘟起嘴。
“啊......这是真的吗......”
“故意洗澡让人看呀,啧啧啧......”
“咦......沈营长遭了道了”
果不其然,公共洗漱区的军官媳妇些开始低语。
胡芳得意了,但顾及迎面过来了几个指挥部的男军官,她便压低声音朝媳妇们说,
“那可不,咱庄严的军区居然来了她这么个有心机的......”
李枝看着面前的胡芳,她的眼神不再是懦弱和忍让。
什么审时度势,人在屋檐下。
短视频上社会专家的话,她不想再听了。
一身的伤让她痛得觉悟,无论在哪儿,在哪个年代。
都不要无脑善良。
她已一种洞悉命运的怜悯和冰冷的眼神,审视面前嗷嗷嗷八卦的胡芳。
华北军区大院,她初来乍到。
但是她并没有得罪这里的人。
这个胡芳无端挑事,果然是个要守活寡的坏人。
活该明天刚结婚,就圆不了房。
“可怜之人。”她对着胡芳丢下这句话,就冷漠地转过身。
她拍拍身上的泥污,拿着自己的东西就慢慢往回走。
“可怜......说谁?”胡芳指着自己。
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。
胡芳瞳孔瞬间一扩,一股浓烈的怒气冲上了天灵盖。
她牛眼朝天,猛地朝着李枝走的方向追了过去......
李枝缓慢走到巷子口,远远看到刚才那个***头巾的女人。
那女人正站在黑猫营营长江无歇的家门口。
这个黄头巾的女人叫黄云娇。
李枝跟上去,听见院里江无歇轻快的声音:“云娇,十......九......八......七......六......”
黄云娇闻声欲跑又回,她背靠墙壁颤抖着说,“无歇,我藏好了......”
李枝奇怪的看着黄云娇进家,忽然有点瘆得慌。
这时,黄云娇扭头去扣肩膀上的红色蜡渍。
可巧她又对上李枝的视线。
黄云娇神情淡漠,无视了李枝,面如死灰地进屋了。
屋里又传来江无歇阴柔的男声,“真乖......”
而李枝却像窥视“诡异的捉迷藏”被发现一样,见鬼似的逃了。
她光顾着跑,不小心撞到了出现在巷道的沈寒时。
“嘭!”李枝被他的胸肌弹了出去。
这一撞,李枝左胸的肋骨又疼了,李枝喘气好几下才站直。
沈寒时却稳如松树,挺得板板正正的。
李枝嘶嘶地痛着,抬颚看沈寒时,“沈寒时......你怎么来了。”
沈寒时侧对着李枝,眼睛从东面薛洋家转移到远处训练场的新兵,“嗯。”
此时,到处找李枝的胡芳也追来了。
胡芳没看见黑巷里的沈寒时,她把盆夹在胳肢窝就狠狠扯住了李枝的辫子,
“死肥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,你说谁可怜!”
李枝被她手劲拉的身体,“啊疼......啊我的头发。”
胡芳低头看被擒住的李枝,“呀咦肥猪还知道疼吗,我让你阴阳怪气说我可怜。”
沈寒时眉心骤然一聚,心生烦躁。
他立刻闪过去拽开胡芳,手臂一挥就把她甩出去几米远。
“啊唉唉唉——”胡芳身子失衡,踉跄好几圈才站稳。
“谁啊,哪个死鬼在推我。”胡芳头没抬起就张嘴骂人。
沈寒时山峰状的胳膊一伸,挡住了来势汹汹的胡芳。
胡芳一个后仰差点没站稳,“额......沈营长啊......”
他眼神锐利如刀锋,“胡同志,组织上给你的处分忘了?”
这话一出,胡芳立马吓得僵住了。
一阵过堂风吹过来,凉得李枝吸了一口寒气。
沈寒时草绿军装下的肌肉被风吹得膨胀,他带着一身戾气审视着李枝。
他没想到在乡下那么泼辣**的李枝,现在竟然如此软骨头。
还让两个后勤女兵欺负成这样。
李枝被看着纹丝不动的沈寒时,她咬着嘴皮说,“沈营长我没事,你走吧!”
沈寒时没回答李枝的话。
他困惑了,不懂李枝这女人现在如此和气的样子,又是在盘算什么。
巷子的风吹得他刘海乱飞,两只丹凤眼的下眼睑也腥红着。
胡芳有些得意,食指“咣咣咣”地弹着夹在胳肢窝的脸盆,还“咦咦唷唷”地哼起了歌。
见沈寒时这样当着外人不搭理自己,李枝忽觉一阵尴尬。
“噗嗤,”胡芳***嘴唇笑喷了。
她凑到李枝耳边悄声说,“瞧,你丈夫都不理你唷,这才结婚一天呢。”